杜甫的“廉政”理论与实践

时间:2019-10-17

　　摘要：杜甫诗中关于廉政问题的论述可分成两个方面，第一是对廉政理论上的认识，包括廉洁是国家政治制度的基础、廉洁是官吏的基本品质和廉洁是清明政治的重要表现等。第二杜甫能把廉政思想能够落实到自身实际行动中，包括爱憎分明、以身作则、反腐拒贪等。杜诗中对廉政问题的讨论和践履无疑对当下反腐倡廉有巨大的启示，它提醒我们党和政府高度关注廉政工作，认真倾听人民的呼声，亲力亲为，做廉政的表率。

　　关键词：杜甫; 诗歌; 廉政; 启示;

　　一代“诗圣”杜甫的诗影响深远，宋祁在《新唐书·杜甫传赞》中评价杜诗：“浑涵汪茫，千汇万状，兼古今而有之，它人不足，甫乃厌余。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1]5738在反腐倡廉已成为时代主旋律的今天，杜甫以及杜诗仍然有着高度的认识价值。我们知道，在古代“廉”字有“侧边”和“棱角”之意，在今天看来应该包括三方面内涵：第一廉洁自律，不贪腐；第二正直敢言；第三节俭约省。其实廉政的话题在孔子、孟子、墨子和管子等先贤那里都有较为深刻的论述，杜甫正是继承了先贤们的理论，在杜诗中提到廉政的诗篇不在少数，足见他对廉政的重视。细论之，部分篇章着重对廉政思想进行理论上的阐述，部分篇章着重表明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践履。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哪一类都对当下有启示作用，以下试论之。

　　一、杜甫对“廉政”在理论方面的阐释

　　首先，管子在《牧民》中说“廉”是国之“四维”之一，并且认定：“四维不张，国乃灭亡。”[2]同此，杜甫也认为，官吏的廉洁是国家政治制度的基础。他在多篇诗作中表达了这一观点。例如，他在《送卢十四弟侍御》中讲：“刺规多谏诤，端拱自光辉。俭约前王体，风流后代稀。”明确指出了广纳谏诤之言，俭约戒奢是帝王事业的根基所在。在《送陵州路使君之任》诗中，杜甫结合当时的社会情况指出：“战伐乾坤破，疮痍府库贫。众寮宜洁白，万役但平均。”他认为朝中百官都应该廉洁自守。因为杜甫知道，只有官员们都“洁白”，国家才会有希望，就如朝鲜李植的议论颇能代表杜甫的心声：“慎简廉吏，平均众役，此十字名言道尽治体。”[3]“道尽治体”可谓一语中的，明确指出了“慎简廉吏”是国家政治制度的基石。另外。在杜甫看来，唐太宗在位时的“贞观之治”是他理想的政治样板，就如同他在《北征》中所说：“煌煌太宗业，树立甚宏达。”在《狄明府》中也有类似的表述：“太宗社稷一朝正，汉官威仪重昭洗。”而这种所谓理想的政治状态正是以官吏的“廉”为基础的，杜甫在多首诗篇中表达了这种看法，例如：“君臣节俭足，朝野欢呼同。中兴似国初，继体如太宗。端拱纳谏诤，和风日冲融。”（《往在》）“先朝纳谏诤，直气横乾坤。”（《别李义》）

　　由此可知，廉洁自守是所谓盛世的共同特征，是理想政体的基础。莫砺锋先生在评价杜甫时说：“杜甫对儒学的最大贡献在于他的整个生命为儒家的人格理想提供了典范。儒家极其注重修身，认为这是实现其政治理想的必要条件。”[4]这里作为实现杜甫政治理想必要条件正是以廉洁奉公，正道直行的精神为核心。

　　其次，杜甫认为廉洁也是官吏的基本品质。杜甫讲一个国家要治理得好，一定要依靠出色的人才，如他在《奉送韦中丞之晋赴湖南》诗中所论：“王室仍多难，苍生倚大臣。”在《昔游》中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赋诗独流涕，乱世想贤才。”在杜甫的眼中，这些肩负治理国家重任的“大臣”“贤才”正是一个国家政治体制中最优秀的人才，就如他在《送蔡希鲁都尉还陇右因寄高三十五书记》诗中所说：“官是先锋得，才缘挑战须。”

　　那么，这些优秀人才的标准又是什么？答案就是这些人应当具有包括廉洁品格在内的较高的道德水准，杜甫在《有感五首》（其三）中所说：“莫取金汤固，长令宇宙新。不过行俭德，盗贼本王臣。”在《敬寄族弟唐十八使君》中称赞他的族弟：“介立实吾弟，济时肯杀身。物白讳受玷，行高无污真。”前两句称赞族弟临危之时敢以身许国，后两句则表明族弟能清廉自守，不受外界污泥浊水的污染。正因为族弟异样的品质，杜甫才称他为国家的栋梁之才，所谓“长年已省舵，慰此贞良臣。”

　　还可以再举一例，杜甫在《赠李十五丈别》中称李勉为“名贤”并认为他“汧公制方隅，迥出诸侯先”。之所有如此美言，实因李勉具有清廉简易、直率朴素的品质：“封内如太古，时危独萧然。清高金茎露，正直朱丝弦。昔在尧四岳，今之黄颍川。”由此可见，清白正直正是“名贤”的本色。

　　第三、杜甫认为官吏的廉洁奉公是他心中“佳政”的重要表现之一。在杜甫诗中充满了对“嘉政”“妙政”“美政”“佳政”的描述，而杜甫心目中的“佳政”都是以官员廉洁奉公为重要外在标识的。他在《奉赠李八丈判官曛》中明确表示：“事业富清机，官曹贞独守。顷来树嘉政，皆已传众口。”官员清廉，守正不阿，百姓心目中的“嘉政”已成，自然欣慰，必然会众口相传，真正做到了“行之树佳政，慰我深相忆。”（《送韦讽上阆州录事参军》）

　　杜甫长期生活在下层，自然对百姓的甘苦忧欣感同身受，从某种程度上说，杜甫就是下层百姓的代言人，朝廷的“美政”得以实现令杜甫无比欣慰，他在《白水明府舅宅喜雨》中说：“吾舅政如此，古人谁复过。碧山晴又湿，白水雨偏多。精祷既不昧，欢娱将谓何。汤年旱颇甚，今日醉弦歌。”今日百姓的“醉弦歌”正是县令行“佳政”的结果，而这“佳政”正表现在“古人不复过”的清正廉洁风气上。但杜甫在《陪王侍御同登东山》诗中也提到了另一番“美政”：“姚公美政谁与俦，不减昔时陈太丘。邑中上客有柱史，多暇日陪骢马游。东山高顶罗珍羞，下顾城郭销我忧。清江白日落欲尽，复携美人登彩舟。笛声愤怨哀中流，妙舞逶迤夜未休。灯前往往大鱼出，听曲低昂如有求。三更风起寒浪涌，取乐喧呼觉船重。满空星河光破碎，四座宾客色不动。请公临深莫相违，回船罢酒上马归。人生欢会岂有极，无使霜过沾人衣。”很明显这里所谓的“美政”并不是以清廉自守为表现方式，反而具有奢腐无度，醉生梦死的特点，因此杜诗在最后四句颇有讽意，姚县令恣意享乐、挥霍无度，已完全丧失了美政所应该具有的廉洁简朴的特质。因此，在杜甫看来，这美政必须是打引号的。

　　二、杜甫对廉政思想的践履

　　如前所论，杜甫不但对廉政思想有理论上的理解，而且在现实生活中也用自己的爱憎和实际行动践履着清廉自守的人生信条。具体表现有三个方面。

　　第一，杜甫对古今廉洁之士景仰有加，平日里对廉洁之士赞口不绝。例如，汉代大臣汲黯以正直敢言著称于世，杜甫诗中多次提及：“今日朝廷须汲黯，中原将帅忆廉颇。”（《奉寄高常侍》）“汲黯匡君切，廉颇出将频。”（《奉和严中丞西城晚眺十韵》）再如唐代魏征、房玄龄都是著名的廉吏，杜甫在诗中对他们也同样念念不忘，例如：“呜呼房魏不复见，秦王学士时难羡。”（《折槛行》）

　　杜甫在《赠太子太师汝阳郡王琎》中着重赞扬李琎“爱其谨洁极，倍此骨肉亲”的美德，汝阳郡王李琎是唐玄宗兄李宪之子，深得玄宗喜爱，据《新唐书·三宗诸子传》载：“眉宇秀整，性谨洁，善射，帝爱之，封汝阳王。”[1]3599众多杜诗评论专家也都看出了杜甫在这首诗中对主人公廉洁自律精神的彰显，仇兆鳌《杜诗详注》就说：“此拈‘谨洁极’为通篇之眼。《杜臆》评价：赞王用‘谨洁极’三字，最得要领。”[5]1145-1148

　　再如《送韦讽上阆州录事参军》，这首诗作于成都，杜甫的朋友韦讽赴任阆州录事参军，而“录事参军”正是负责官员的监察工作，杜甫作诗赞扬韦讽并对他寄予厚望。按张綖的说法，这首诗是“因韦讽为阆州录事，欲其去贪吏以苏民困也”[6]3214。尤其是诗的中间几句：“韦生富春秋，洞彻有清识。操持纪纲地，喜见朱丝直。当令豪夺吏，自此无颜色。”由此可见，诗人对韦讽刚正廉洁、率真正直的赞扬和强力反腐治贪的期许充溢于字里行间。

　　第二，杜甫痛恨不行廉政的贪腐官员。张志烈先生曾指出：“对于官员不好的品质，特别是贪污、贿赂，杜甫是痛心疾首地反对。他一生高举反贪大旗，诗集中反贪诗很突出。”[7]此言不虚，在现实生活中，杜甫一方面对上层统治者不知廉洁自律、穷奢极欲地挥霍颇有微词，这在《丽人行》《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北征》等篇章中都有体现，如《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批判统治者腐败的生活：“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橘。”另一方面杜甫对有贪腐行为的官吏极尽指责抨击之能势。在杜诗中这类官员被称为“黠吏”，“黠吏”一词语出自《汉书·尹翁归传》：“县县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高致于死。”[8]指奸滑贪婪的官员。杜甫在《遣遇》一诗中指出：“奈何黠吏徒，渔夺成逋逃”，那些奸滑贪婪的官员，就如渔猎一般盘剥百姓，致使百姓四处逃散，张溍在评价这句杜诗时说：“盗贼皆从聚敛超，而下之贪纵又从上好货来。”[6]5717其中“贪纵”一语真正道出了当时民不聊生的病根。《赠崔十三评事公辅》中也有对这种“黠吏”的批判：“黠吏因封己，公才或守雌。”如果说上一首诗着重揭示贪官污吏外在贪腐行为的话，那么这首诗则指出了他们内在贪腐的目的：“封己”有厚己自肥之意。诗人在这里指斥这些官吏不顾廉耻、贪赃枉法，其目的就是要满足一己之私，同时在这首诗中诗人提醒友人以这些“黠吏”为鉴，始终以清廉自守为本。正如浦起龙所说：“‘分军’以下，言当此军嚣民困吏墨己时，挟公才者，或且以廉洁退守为先。”[9]在杜诗中指责这类贪腐官员的诗特别多，例如《枯棕》《投简成华两县诸子》等。

　　第三，杜甫本人也能在现实生活中用廉俭准则严格要求自己，他在《柴门》诗中讲：“万物附本性，约身不愿奢。”在杜诗《太子张舍人遗织成褥段》比较形象、多角度地反映了杜甫廉洁自律、拒贪自守的精神，我们不妨在这里多费些笔墨论述之：

　　客从西北来，遗我翠织成。开缄风涛涌，中有掉尾鲸。逶迤罗水族，琐细不足名。客云充君褥，承君终宴荣。空堂魑魅走，高枕形神清。领客珍重意，顾我非公卿。留之惧不祥，施之混柴荆。服饰定尊卑，大哉万古程。今我一贱老，裋褐更无营。煌煌珠宫物，寝处祸所婴。叹息当路子，干戈尚纵横。掌握有权柄，衣马自肥轻。李鼎死岐阳，实以骄贵盈。来瑱赐自尽，气豪直阻兵。皆闻黄金多，坐见悔吝生。奈何田舍翁，受此厚贶情。锦鲸卷还客，始觉心和平。振我粗席尘，愧客茹藜羹。

　　全诗共三十六句，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前十句），叙述友人赠送褥段之事，极言褥段的精美同时具有为使用者增添荣耀、驱邪养神的功效。第二部分（中间二十句）前十句，表明作者不宜接受这褥段的原因主要是留之不祥；后十句联系现实，列举诸多事实，力证奢侈无度必遭祸端。第三部分（最后六句），作者将这褥段归还友人，内心才觉平和舒畅。

　　综合而论，这首诗实际上表明了作者三层意思：首先杜甫也认为这褥段是世间稀罕之物，极言它的美艳珍贵。一则是对赠与者礼貌的表达，二则表明，作者并非眼拙之人，心中也知晓此为贵重之物。诗歌这样写实能更好地为后面“拒礼”做铺垫，李长祥曾就此这样评价：“亦贵视其物，与书生土苴金玉者不同。方有力，方是高手。”[6]3252其次作者以“顾我非公卿”“服饰定尊卑”为由婉拒太子舍人的精美礼物，表明作者甘于清贫洁身自好的品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正告当权者过分的奢侈会祸及自身。如王嗣奭《杜臆》总结这首诗说：“此一小物，而天道、王制，发出许大议论。”[5]958张忠纲先生在分析这首诗后指出：“这首诗是可以看出杜甫的为人，即使是在艰难困苦中，对于一物的去取他也是丝毫不肯苟且的。”[10]

　　三、杜甫廉政思想对当下的启示

　　第一，提倡廉政的作风，高举反腐倡廉的大旗，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如前文所论，生活在一千多年前的杜甫已经用诗歌的形式讲述了廉洁即是国家行政的基石，同时也是国家行政文明的表现，这一点直到今天仍然对我们有着巨大的启示作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廉洁作风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一个国家政治实施得以成立的柱石，是衡量一个国家政治是否清明最重要的指标，更是一个执政党保持生机和活力的动力源泉。毋庸讳言，由于各方面原因，当下的中国面临着与廉洁奉公对立的腐败、奢侈等诸多严峻而复杂的问题，廉政面临考验。好在我们的党和政府及时发现了这个直接动摇党的执政基础的关键性问题，并在各方面采取了坚定有力的措施加以纠正，特别是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对廉政建设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就像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忘初心，继续前进”的讲话中指出的那样：“我们党作为执政党，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腐败。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坚持‘老虎’‘苍蝇’一起打，使不敢腐的震慑作用得到发挥，不能腐、不想腐的效应初步显现，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正在形成。反腐倡廉、拒腐防变必须警钟长鸣。”[11]这一重要论断，实际上包含三个层面的思想，第一，腐败是执政党最大的敌人，处理不好直接动摇执政的基石；第二，我党已经下大力气，反腐倡廉，确实初见成效；第三，必须坚持反腐倡廉常抓不懈。这是在顶层设计上已经明确地阐释了反腐倡廉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另外，针对部分官员存在贪腐等不廉政风气影响广大党员干部的战斗性的问题。党提出了“三严三实”的要求，其中就包括“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和“做人要实”等方面的内容，这些无一不与廉洁清明有紧密关系。近期，中共中央进一步提出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反对奢靡之风的要求，就是反腐倡廉建设重要的着力点，同时也是夯实党执政群众基础的切入点。凡此种种，这一系列大政方针和重要举措的推出都为反腐败、树廉政提供了理论、制度上的保障，这其实对进一步加强党的执政基础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

　　第二，官员清正廉洁反贪拒腐也是当下人民的呼声。如前所论，几乎一直生活在下层的杜甫在诗歌中高度赞扬清廉之士，大力挞伐贪赃枉法、奢侈狡黠之徒，对廉政的社会充满热切的期待，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代表基层百姓发出了反腐倡廉的呼声。这一点也足以引起今天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究其原因大体有以下几个层面：首先，社会向前发展，社会上的诱惑增多，官员贪腐机会较以往大大增多；其次，事实上当前的反腐形势不容乐观；再次，尤其重要的是，和杜甫那个时代相比，百姓对官员的要求提高，反腐败、反奢侈的意识明显增加。这就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那样：“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巨大成就，为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和有利条件。同时，在我国现有发展水平上，社会上还存在着大量有违公平正义的现象。特别是随着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意识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公平意识、民主意识、权利意识不断增强，对社会不公问题反映越来越强烈”[12]96

　　毫无疑问，在今天，广大人民的呼声、人民的诉求和人民的期盼就是我们党和政府今后的努力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在多次论述人民群众要有更多的获得感问题时指出：真正“把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体现在经济社会发展各个环节，做到老百姓关心什么、期盼什么，改革就要抓住什么、推进什么，通过改革给人民群众带来更多获得感。”[13]当然，人民群众反腐的呼声提高，对执政党对政府也构成一定的压力，但我们也必须看到，人民的监督和鼓舞也是当下党和政府大力开展反腐倡廉、进行廉政建设的动力，人民群众正是我党和政府廉政建设的保障。习近平总书记就这一问题曾明确指出“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强调必须坚持以人为本，尊重人民的主体地位，发挥群众首创精神，紧紧依靠人民推动改革。没有人民的支持与参与，任何改革都不可能取得成功。不论遇到任何困难和挑战，只要有人民支持和参与，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没有越不过的坎。”[12]98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正是我党来自群众、一切为了群众福祉优秀传统的生动体现，进一步确证了群众路线才是党的生命线和根本工作路线。

　　第三，反腐倡廉，要以身作则、身体力行。孔子曾经说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14]要求别人做到的事情，自己一定要率先示范。就像前面论述杜甫诗时所说的那样，杜甫不但对廉政思想有一定程度的认识，而且在践履过程中也能爱憎分明、嫉恶扬善，尤其要求自己正道直行、戒贪拒贿、反对奢侈。单就这一点，就能给今天的人们，尤其是官员们以巨大的警醒和启示。人们面对包括贪腐在内的社会丑恶现象几乎人人都可以慷慨激昂地挞伐，但落到自己反腐拒贪、廉洁奉公时就会面露难色。这正像习近平总书记在论述当今好干部的标准时指出的那样：“概括起来说，好干部要做到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在阐释“清正廉洁”时习总书记强调：“清正廉洁，党的干部必须敬畏权力、管好权力、慎用权力，守住自己的政治生命，保持拒腐蚀、永不沾的政治本色。这些说起来大家都明白，但要真正做到就不那么容易了。”[15]

　　常言道，正是因为难能，所以可贵。我们在读杜甫诗歌时，深深地为他做小吏时能主动践行廉洁主张而赞叹不已。同样道理，在今天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尤其是官员更应该在通晓廉政必要性、急迫性的同时，实实在在地从我做起，做廉洁清正的表率。我们普通人也可以从身边每一个小事做起，平凡生活中的勤俭节约看似小事，但它是廉洁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今天党中央提出的“约法八章”中的重要内容，我们可以从不浪费一粒粮食、不错花一分钱公款做起，在生活中厉行节约，反对浪费，做个清清白白、正直敢言的人。这也是在为建立一个风清气正的廉洁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只有这样，大到一个政党、小到一位公民在日常工作、生活中践行廉洁奉公的理念，我们的廉政工程才能最终完成，这也是我们党重要的奋斗目标之一，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坚定不移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的讲话中指出的那样：“夺取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胜阶段的伟大胜利，关键在党。‘打铁还需自身硬’是我们党的庄严承诺，全面从严治党是我们立下的军令状。”[16]可以说，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自身硬”，我们的廉政建设大有希望。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曾指出：“运用历史智慧，推进反腐倡廉建设。”[17]笔者在这里认真论述、解读杜甫诗歌中表现出来的思想，其目的就是要运用历史的智慧，古为今用，为推进党和政府的廉政建设添砖加瓦。这也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古代文化研究者的重要任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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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习近平．让人民群众有更多的获得感[M]//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有限公司，2017:103.
　　[14]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6:134.
　　[15] 习近平．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的讲话[M]//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文章选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58.
　　[16]习近平．坚定不移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M]//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有限公司，2017:161.
　　[17]习近平．运用历史智慧推进反腐倡廉建设[M]//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有限公司，2014: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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