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电影《爱乐之城》奥斯卡折桂的制胜之道

时间:2019-09-27

摘 要 :电影《爱乐之城》讲述了平凡人的寻梦之路,鲜活地展示了一幕幕的付出、妥协、坚守、割舍.

本文试图对该片的成功之道进行探析,指出其精致的爵士背景音乐与戏剧场面构筑了歌舞升平的都市气息,也与男女主人公的情感和理想同生共息;独到的创作理念使朴实的内涵立意焕然新生,对每一处细节的严谨考究最终造就了与观众情怀的融会贯通.

关键词 :电影;《爱乐之城》;音乐;剧情;表演;奥斯卡奖

以音乐之甘露浇灌爱情的生长,以理想之坚守抗争现实的不堪,是电影《爱乐之城》给观众留下的深刻印象.2017年2月,当第89届奥斯卡的角逐尘埃落定时,这部如清流般的影片意料之中地斩获了象征好莱坞电影工业至高荣誉的六项大奖.对于主创人员来说,近一年来,从英国电影学院奖,到金球奖、纽约影评人协会奖等等不计其数的褒赏,已让他们应接不暇,在奥斯卡舞台上的登顶既显得顺理成章,也对影片的创作给予了最具分量的肯定.在爱好电影的众多旁观者看来,这部作品的脱颖而出可谓出奇制胜.在商业大片蜂拥的年代,资本的涌动让剧作人与导演变得愈发浮躁焦虑.一掷千金的投资,大腕云集的阵容,密不透风的剧情,夸张失实的桥段,这一切都在改变着电影原创的初心,也导致电影人审美观的畸变.《爱乐之城》并没有繁琐的人物关系,也没有紧张刺激的冲突矛盾.美妙的音乐宛如第三人的旁白在观众耳边娓娓道来,恰到好处的动作和语言引发无限的遐想.在电影风潮无限趋向于"满"的时代,这部电影却在特立独行地做着"减法".复古的情怀依靠音乐来调配色彩,爱情与理想在风中摇曳,小人物的生活境遇不断在扣问,看似渺小的执着被放大得令人肃然起敬.下面,就让我们深入品评这部电影的艺术之美,思考如何以音乐的力量成就一部作品的伟大.

一、艺术化的剧情与人物刻画优雅地讲述了"寻梦路"

当代的商业片在电影工厂的流水线上有着量化的剧本标准,比如,要有多少个人物、多少组事件、多少次递进转折、多少段音乐烘托.在这样的机械性要求下,留给导演和演员的自主权已少得可怜,岂容得半分留白空间.但艺术电影在摆脱了票房和投资的重压之后,却可以随心所欲地创作剧本,不必与商业电影为伍.《爱乐之城》的创作秉承美国好莱坞电影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风格,汲取了百老汇歌舞剧的营养,在音乐与剧情的发展中找到了某种连带的默契.它致敬经典的美国音乐电影风,同时礼赞那些追求梦想和爱情的芸芸众生.

电影依照季节的更迭,浪漫地以五个序章展开.从冬开始,最终也落幕于冬.接受四季洗礼的洛城既有明媚春光般的美好,也有严寒冰雪的冷酷.男女主角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和季节环境中相识相知,从一见钟情到有缘无分,从默默相守到彼此祝福,不禁令人感叹造化弄人.

影片的女主角米娅是一个四处碰壁的业余演员,在咖啡厅受尽冷落和嘲讽,虽数次试镜,但无一例外地渺无音讯.对电影的痴迷和她的生活境况形成天壤之别,理想在生活中却从未开启过一扇有希望的门.直到五年前,米娅偶然被塞巴斯蒂安的音乐所吸引,但尴尬的是,她上前表达敬意时,男主角却一脸不屑地离开.不过在随后的相处中,米娅逐渐在塞巴斯蒂安的身上看到了奋斗的理由,感受到了理想的力量.同样不得志的爵士钢琴师塞巴斯蒂安屈就于一个爵士电声乐队中,摆弄着自己并不中意的合成器.对理想的追逐使两人在事业的拼搏中疏远了距离,爱情成为了实现理想的牺牲品.对于追梦者的他们来说,无疑在影片的最后获得了成功,但在心灵深处,曾经那些最美好的生活愿景却无法重新来过.影片所展示的是那些追梦人在奔忙路上的付出和代价,对于爱情,他们并没有主动遗弃.痛苦的失去恰似一种成功的必然代价,爱情求之不得,两人冥冥之中成为了人生成长中照耀彼此的心灵阳光.这似乎也是对《庄子》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又一次鲜活注解.[1]

"La La Land"这个电影名字无论英文或中文的注解都十分精准."La La Land"特指沉溺于个人世界之中,有些许不切实际的理想,荷里活般地与现实脱轨.在中国上映时,片名被巧妙地翻译成了"爱乐之城",不仅能够感受到一种浪漫虚幻的艺术气息,在字词的组合中即便是改为"爱城之乐",也是深得要义的.男女主角代表的正是无数前往洛杉矶郊区那个荷里活圣地的青年男女,他们为了梦想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影片讲述的这段故事正是在鼓励那些对理想拥有执念的人们,不要碌碌无为地遵循身边的生活剧本而走完人生,刻苦努力终将得到现实的回报,梦想必会照进现实.

如果将这部电影拘泥于爱情的语境中,其实并没有领会创作者的初衷.相对爱情的甜蜜,追梦的辛勤和成就更令人振奋鼓舞.本片中的爱情比重其实并不像诸多影评中写的那样浓烈.无论是塞巴斯蒂安或米娅,在洛杉矶生活的初衷都是追求理想,只是事业的不济让他们同为天涯沦落人,找到了情感的共鸣点.爱情是二人理想多年受挫的一种抚慰,温暖的避风港对于追梦人来说绝不会就此安逸沉溺,相互间的抚慰和鼓励不过是继续踏上理想征程的催化剂.正如观影人所预料的,两人甜蜜的恋情在米娅与家人的通话后变得不再稳定.向往传统爵士乐的塞巴斯蒂安被迫走上了现代乐队的道路,这无心插柳的成功在米娅看来,不知是该祝贺还是妒忌,甚至失落.当米娅也奔忙于自己的首部舞台剧时,双方都在爱情的滋养过后距离理想又近了许多.但舞台剧失败的重创注定了二人形成理想的落差,爱情在追梦的一喜一忧中被彻底分割.

影片的结尾善解人意地撮合了一段男女主人公一年后重逢的影像.虽是重逢,但却并没有像大多数歌舞片那样以终成眷属作为结局.重逢的本身可看作是一种对过往的回望和浮想联翩,究竟二人是否真的如观众所见的那样故地重游,还是冥冥之中连结二人心绪的幻想,也许根本分不清,也无需较真.在那个依旧开启着当下年轻人梦想的地下爵士酒吧,在那个二人一见钟情的旧地,一曲定情音乐戛然而止时,塞巴斯蒂安与米娅眼神再一次碰撞.奈何物是人非,江湖再见的二人应如何选择,如何对彼此交代?是的,最妥帖的问候就是相视一笑.这包含了缅怀、问候、抚慰以及对曾经爱恨情仇的放下与释怀.对于旧日恋人,这或许有点残酷,但对于追梦者来说,这却是最圆满的结局.[2]

La La Land并非剧作家凭空捏造的一段故事,它影射的是在生活中不断发生的现实.但现实充满悲剧与痛苦,于是创作者用歌舞音乐加以点缀,用四季更迭来释放生活日复一日的枷锁,体味年轻人的拼搏付出,托举他们未尽成功的梦想.

二、植根都市文化的电影音乐对情感的引领

音乐电影的魅力在于以歌舞烘托剧情,用声音打动情感.准确找到合适的音乐元素,并智慧地用音乐钩织出表达心绪的律动,这对于创作者来说是极具挑战性的.《爱乐之城》除了剧情主题的励志外,其内容张弛之间的调度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音乐来完成的.

洛杉矶郊外的好莱坞坐拥全球独一无二的高级电影产业链,趋之若鹜的年轻人从全世界各地蜂拥而至,一时间形成了独具城市文化魅力的艺术之都.对于这种环境场景的表达,无论从实际情况出发,或是立足于艺术创作的本源,都必须找到与之相匹配的城市音乐元素进行拓展.当然,不同城市及其所处的年代感不尽相同,对于《爱乐之城》来说,没有比具有年代感的爵士乐更能代表这座城市的昨天,也没有比电子舞曲的现代风更能代表这座城市的当下了.从剧情角度来看,这样的音乐风格选择,无疑使影片的时间线被拉长,让其中复杂的情感纠葛更为浓烈厚重.而从音乐本身来看,各种乐风的混搭,使观众在一百多分钟的时间里领略了美国城市音乐的精髓,完全配得上"爱乐"的称号.

城市音乐文化所潜藏的符号莫过于怀旧.对大多数城市来说,怀旧的情怀仅囿于"当事人"本身.同时作为创作者和演唱者,如果对某个城市没有足够的认同感和生活体验,写出的歌曲也很难使本地人感同身受.但是,回到《爱乐之城》中的音乐风格,其所引发的怀旧之感不仅代表着好莱坞这一确切的地址,同时也代表着美国,代表着20世纪以来颠覆全世界的流行音乐发祥地.

对于所有热爱流行音乐的年轻人甚至中年人来说,爵士乐和电子乐牢牢地套在美国城市文化的"拴马桩"上,而最为耳熟能详的城市名称中,好莱坞可谓首屈一指.所以,当《爱乐之城》中一段段音乐响起时,无论是美国观众,或是远在世界其他角落的观众,都会产生相同的怀旧感、认同感、归属感,这便是音乐铸就的无形纽带.[3]

影片的开端,就先入为主地为全剧主题定性.银幕拉开后的五分钟时间里,高速公路的长镜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炫技表演.数十名舞者倾尽全力为观众献上了一段热情似火的表演,除了紧随律动的各种舞步,还有小轮车、滑板、跑酷等各式绝技.Another Day of Sun这首歌曲在表达着追梦人的心声,眼前所看到的所有人物和表演,也更像是在吸引明眼人的注目,在为自己创造着实现梦想的机会.

在观众专情于男女主角爱情的蔓延时,导演并没有遗忘对大环境的音乐渲染,毕竟全剧的主题不仅于此.一首精心创作的City Of Star弥漫于洛杉矶的夜色中,被晕开的城市背景色既有匪夷所思的美妙炫光,也有扑朔迷离的变幻莫测.音乐泛起的涟漪充满淡淡的忧伤,又有些许泛黄的记忆,伴着投撒下来的星光,照着每一个追梦人的身影.

进入到正片主题后,男女主角在高速公路上"初识",并在格里芬天文馆中经历了浪漫的星空共舞.几段音乐过后,爱情迅速升温,一见钟情在小小的波折和反复后就情归所属.值得注意的是,二人在夜幕下的公园里幽会时,塞巴斯蒂安抱着路灯做了一个经典的180度旋转,这分明就是对《雨中曲》的致敬.二人对唱中深情款款,幽默的玩笑和轻松的打情骂俏羡煞旁人,虽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但已确定了二人接下来关系的升温.[4]

说到致敬,这部电影的怀旧情愫始终让观众依稀寻觅到往昔好莱坞辉煌的印记.歌舞片与有声电影曾经一同驰骋于电影江湖,早期的《爵士春秋》和《歌厅》奠定了音乐在电影表达方面独到的手法.《爱乐之城》中的音乐既有无数歌舞片的大放异彩作为效法的对象,本片自然离不开对这些经典佳作的礼敬.当我们跳出剧情单独观察音乐逻辑时,会发现《星海沉浮记》《花都艳舞》《睡美人》《名扬四海》《万花嬉春》《窈窕淑女》《瑟堡的雨伞》等影片经典音乐桥段的倒影在不经意间折射于创作中,既是种一脉相承的延续,又是继往开来的创作革新.与此同时,对于爵士乐迷来说,影片在把玩之间戏谑地致敬了Mile Davis和Charle Parker等爵士乐大师,纵情歌舞间也将音乐的精神升华到了更高层面.影片的尾声,那段醍醐灌顶的主题曲第三度响起.Mia and Sebastian's Theme不仅仅是一段音乐那么简单,它更直指人心.在男女主人公相遇的餐厅奏响它,并非昭示爱情,而是在警醒所有人 :梦想,别忘了你要的是更大的梦想.

三、独具慧眼的创作理念开辟类型电影的新境界

在一部电影的酝酿与拍摄过程中,总是在不断寻求着"形势"与"内涵"之间的平衡.所谓"形式",就是一切为电影成功所进行的外化技术层面努力,这其中包括剧本创作、导演理念、拍摄场景、镜头运用、角色搭配等等一系列工业流程.归根结底,可看作"表达方法".而"内涵"则是隐藏在电影表象背后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通过主题、立意、精神、情感等字眼来传递给观众."形式"决定了感官层面是否刺激过瘾,是否吸引眼球 ;"内涵"则决定了电影是否能够打动人,是否能够引发思考和共鸣.显然,《爱乐之城》的出众在于,它选用了一种极不平凡的形式表达了一个平实质朴的内涵.当然,我们对于内涵的评价标准绝非一味标新立异,事实上,往往最纯粹朴实的内涵才最能够打动观众.

《爱乐之城》导演达米恩·查泽雷年仅31岁,在好莱坞的电影记录中已留下两部掷地有声的作品.年轻导演有着更为新颖的生活观察视角,更了解那些奔忙中追逐梦想的一众年轻人.在访谈中,导演直言自己对于洛杉矶来说也是个异乡人,在对比自己生活的纽约和洛杉矶时,他觉得洛杉矶更富魔力与神秘色彩.为了表达那种迷幻的光影交错,更好地呈现好莱坞的文化特征,他坚持用爵士乐作为底色来铺垫全片.

影片开端先入为主的5分钟歌舞片段,看似与影片内容并无太多关联,但仅凭纯粹的技术手段,导演就将观众牢牢征服,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冗长乏味."一镜到底"的拍摄技巧准确捕捉着每一位舞者的精彩瞬间,镜头调度的节奏与热情洋溢的舞蹈完美契合.广角机位详细记录了酣畅淋漓的表演,也纵览了洛杉矶郊外的大好风光.这样的拍摄手法与去年刚刚斩获奥斯卡奖的《鸟人》异曲同工,但当拍摄场景从室内搬到真实繁忙的高速公路时,对技术和耐心的考验则更进一步.

创造力对于电影艺术来说,无疑是弥足珍贵的.很多知名导演的创造力都来自于其早期的成名作,在此后数年的工作中都竭力保持和维系自身风格.但对于年轻的达米恩·查泽雷来说,创造力是在不断挑战那些未曾尝试的新创意,解构自己已有作品中的惯性思维.2014年他拍摄的《爆裂鼓手》曾获得奥斯卡提名,这对于当时不满30岁的导演来说,已经是隆重的犒赏.但达米恩·查泽雷并没有在《爱乐之城》中小心翼翼地呵护曾经的成果,相比《爆裂鼓手》中碎片式的剪辑手法,《爱乐之城》中各种流畅华丽的长镜头让梦想不被吵醒,让爱情无限缠绵.[5]

从叙事手法来看,明明可以有具象化的地理、人物、故事语境,但导演决然回避了乏味的平铺直叙,在现实与超现实之间自由穿梭.比如在奢靡的派对上,米娅孤独的背影中缓缓飘落的雪花,无声的陪伴着落寞的形单影只 ;静谧的街道上,米娅忘我地奔跑时,空中洒落的花瓣纷繁美丽 ;最大胆的创意来自于天文馆内男女主角的漫步星空,那种唯美浪漫,似乎让人忘记了虚幻.

从美国百老汇歌舞剧鼎盛的年代,到歌舞类电影占领大荧幕的诸多佳作中,服装设计始终是创作者极为重视的一部分.歌舞片中炫彩的服饰可以为画面烘托增色,弥补剧情内容放慢后的视觉空隙.但在《爱乐之城》中,我们感受到了服装设计更深层的象征,体会到了服装色彩对于人物心理和剧情更为丰富的支撑效应.比如在影片前半段中,米娅不断辗转反侧于无聊的派对中,服装颜色总是格外靓丽鲜艳.这反映了其内心的躁动不安,以及一种与生俱来的希望获得旁人的注目垂青的表现欲.但鲜艳的服饰下却是一颗冰冷失落的心,强撑的自信和自尊轻易地在他人的冷眼中被击碎.但当米娅与塞巴斯蒂安走到一起之后,其心灵有了归宿,梦想有了方向,服装的颜色逐渐变得素雅清淡.褪去了那些不属于本心的妖娆,她已变得成熟,不再需要光亮的颜色来粉饰遮掩.可见,导演对服装的调配顺应着剧情轨迹的纵深,对影片的视觉效果与内涵拿捏得恰到好处.

此外,这部影片中演员的超群演技和敬业精神也值得称道.《爱乐之城》这样的歌舞类型片,必须具有印度宝莱坞那样的纯粹性,而演员的学习历练则需要幕后的兢兢业业.男主角扮演者瑞恩·高斯林从开拍前几个月就开始每天四小时的钢琴训练,并与女主角扮演者艾玛·斯通一起学习爵士舞、交谊舞、踢踏舞,学习歌唱.在电影中我们看到的所有与音乐有关的桥段都是二人亲自上阵.正是凭借这种严谨的创作精神和一丝不苟的表演专注度,才最终在影院中呈现出非凡的艺术效果.

《爱乐之城》是一部会声会影、动人情怀的电影佳作.在功利、金钱、浮夸、发泄等种种不安搅扰着电影发展的当下,我们看到了一种冷色调的静寂与纯洁,感受到了创作者内心的安宁与平和.正是这样一种别具一格的表达,重燃了年轻人对于理想的炙热火焰,也正是一段段娓娓道来的音乐,使我们又重逢了久违的怀念.《爱乐之城》折桂奥斯卡的殊荣绝非偶然,因为这样一种成功需要褒奖,这样一种感动值得铭记.

参考文献 :

[1]狄其安.电影中的音乐[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8:71-79.

[2][美]罗伯特·麦基,黎宛冰译.遇见罗伯特·麦基2011--2012 ":好莱坞编剧教父"谈电影与剧本创作[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12:163-171.

[3]刘小波.电影歌曲与电影叙述--兼论电影歌曲的文化意义[J].四川戏剧,2016(4):25-31.

[4]迪布瓦.好莱坞 :电影与意识形态[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44-46.

[5]孙文时.从传播学角度看歌舞片《爱乐之城》的成功之道[J].北方文学,20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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